最近实在睡不好,早早就醒了,闲着无聊跟大家讲讲我戴脚镣的故事吧。
最开始的时候,我戴脚镣的确是涂了金属胶拧死的,期间很多人给我想办法,比如加热,用溶胶剂,用锤子敲打……这些方法都一一试过,但几乎都没有效果。
去年大概是夏天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螺栓松动了,但也拧不出来,好像里面的螺纹拧花了一样,但这对我来说也很开心,似乎看到了卸镣的希望。
我把这个情况及时汇报了,他说实在不想戴了就给我卸了,看他答复我的态度我觉得他很不高兴,把我开心的热情都给浇灭了,那时候我已经戴着这副脚镣生活一年多了,不管是生活方式还是脚镣的重量以及走路的姿势,好像都已经习惯了,但我也没想太多,只想赶紧先卸掉。
他问我卸掉以后还戴吗?我有些上头的说,当然啦,我最乖,你让我戴我就戴,戴多久都听你的。
过了一个星期,那天是周日,外面很热,他说带我去他厂里卸镣,我开心坏了,一顿打扮后跟他出门了。
到了以后,我也顾不上被别人看见,脱了鞋光着脚跟着他往里走,周末厂里没有人,哗啦啦的铁链声此起彼伏地响,突然出来两个大哥,吓了我一跳,他们笑着说,听见铁链声就知道你来了,先歇会儿再干吧。
我们四个人进屋坐了一会,他们似乎也都知情,对我的脚镣闭口不谈,大概呆了半个小时,一个大哥说准备开始吧,然后就出去抱回来一堆东西,我只看见几块很大的毯子,然后让我坐在地上,我说我穿裙子不方便,他用大毯子盖住了我的上半身,整个头都被隔在了毯子后面,啥也看不见。他说一会儿容易溅火花,这样不会被烫到。
然后他们在我腿上、脚面上、脚踝上包了几层东西,感觉很厚,大热天的很难受。然后两个镣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,我的两条小腿都被掰成了90度,我又怕走光,只能用胳膊撑着地,整个胯往后移。
大哥告诉我说,很快,你不要动,忍一忍就好了,我说你们可不要切到我的腿呀,两个大哥隔着毯子笑,然后我就闻见了一股不锈钢的铁腥味儿,再就是滋拉滋啦的声音,脚踝处传来一阵热流,我想看但什么也看不见,只能坐在那老老实实忍着,只觉得脚踝越来越热,但我生怕影响他们操作,就是咬牙坚持,脚趾不自主的抽搐,腿也跟着颤抖,我正纳闷两个镣箍怎么还可以同时操作。
大概有个十分钟吧,声音停下了,毯子拿开了,脚镣依旧在我脚上,并且还冒着热气,螺口的位置上是一圈圈氩弧焊的焊点,中心还在发着红光,但很快就变成了青灰色。
我当时就疯了,他在一旁给我录视频,我也顾不上镣箍烫,爬起来就要去打他,两个大哥把我拉了回来,给我脚镣降温,劝我不要激动,当时光哭了,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两个大哥拿着工具出去了,他蹲在我面前一边安慰我一边摩挲我的镣,说我真勇敢,焊脚镣的时候也不挣扎,简直无敌,一会给你看视频。
我说你怎么这么坑我呢?不给卸就不给卸,为什么要骗我?
他说,我不舍得你卸,就喜欢看你戴,这样弄你也不遭罪,多好,这样多乖。
我很无语……站起来拖着脚镣就往外走,他过来拉住我说还没完事。
我坐在地上,手指去抠焊死的锁眼,指甲缝卡住粗糙的焊点,还是温的,一点儿也抠不动,膝盖内侧流了好多好多汗,小腿也变得无力,这个时候我也释然了,已经这样了我也无所谓了,就在那盯着脚镣发呆。
后面两个大哥又来给我打磨脚镣的焊点,用抛光的机器打磨掉表面的氧化层,那个锁孔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光滑的凸面,就像嵌入了一滴水银,也代表这副脚镣不可逆转的永恒性。
我的脚镣自此真正变成了死镣,作为交换条件,把链子拆掉了,从那以后我竟然没有一点卸镣的欲望,也停止了想象没有脚镣的身体姿态。
因为那天两个工人大哥说过,脚镣戴在我身上,上不了切割台,没办法固定,厂里的机器都干不了这活儿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骗我,但我是恨死这两个助纣为虐的家伙了。
回过头来想想,脚镣已经戴了两年多,其实焊不焊死对我来说差别不大,只是想起去年夏天那段时间我就会很伤心,当时的我实在是太无助了,脚镣焊完,锁孔打磨完,他们就出去抽烟聊天了,我自己爬起来,拖着镣光着脚在车间里走来走去,他们都觉得我早就习惯了,无所谓了,还让我慢点,可他们哪里知道,这十几斤的东西被焊死在了脚上,本来期待的新生活瞬间破灭了,这一刻被焊死的已不再是脚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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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主题由 npc 于 2025-2-4 08:39 加入精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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